遇定有玄机,就不该自作主张,以为杀了你就可以避过一切,竟然没有向主人禀报。”
我叹了口气道:“我猜到了你不会上报你的主子,若非如此,怎么会留着你性命?你也无须自责,人心险恶防不胜防,当年我如果是想到这层又何以落得如此下场。私自生子本就是大错,以你主子的手段,死对你来说怕是种解脱,只是小雨怎么办,你忍心见她因为你而
受到连累?”
流裳沉默不语,双手用力紧握,关节已泛白,嘴唇被她咬破,渗着点点的血珠子。良久,她从挣扎中抬头:“我答应你又能得到什么?”
“我做这些事为了什么,相信不说你也知道。既然有把握与她为敌,我就有护小雨周全的能力。”
“要我如何信你?我要见小雨一面。”
“不行,我没有理由冒这个险。而你也只能信我。”我决绝地说。小雨已死,尸骨无存,我断然拿不出人来交给流裳。这场游戏本就是以命相拼的赌博,大抵不过一死,赌注大点又何妨?我赌的就是流裳心中割舍不下的骨肉亲情。
流裳瞪大眼睛看了我片刻,眼神中流淌着缓长的母爱和深切的决然,还有绝望中的挣扎,然后她对我说:“你赢了,瑭姻,我的命是你的了。”
“姑娘,妆上好了。一时找不到小雨姐,您看奴婢这笨手入得了眼吗?”
“这些天她也没少受累,这会儿指不定躲哪儿去偷睡了。”
我拢了下额间碎发,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。黑发如绸似锦,斜插一根漆黑如乌木的黑玉簪,衬得肌肤通透雪白。眉如柳枝,眸若繁星,小巧而丰盈的红唇轻扯出一丝浅笑来。身上穿的是白色素纱裙,裙摆处绣花间飞蝶的水蓝色样式,明针暗线,外套是同色轻纱长袍。左
耳单戴一黄金穗状耳线,颈间戴的红色线绳上挂着圆润的黑珍珠。
一颦一笑,自成一番风韵。
“可以了。”我轻拨几下琴弦,声音清脆。紧了紧弦,再次轻抚,声音变得更加有力,带着微颤的回音。
一丫头上前道:“姑娘,让奴婢们伺候更衣吧。”
床上摊着件红色衣裙,金色的丝线龙飞凤舞般地勾勒出凤舞九天的祥图,领间、衣袖、裙摆装饰着成串的浑圆珍珠,用料上乘,颜色纯正,出自稼轩阁之手。稼轩阁执江南织造业之牛耳,除御用贡品外,每年所做成衣不过数十件,皆为精品。
红色喜庆,也透着尊贵的气势。今夜我乃花中之魁,理应穿红,衣服也是三个月前定制好的。可是这件红衣竟刺得我眼睛生疼,闭上眼睛便浮现玄飞那挂着微笑的脸,年轻而英俊。
我慌忙地转身:“我就穿身上这身即可,那红衣拿出去烧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怎么,听不到我说话吗?”我冷眸斜睨,犹如凌厉的利器,透着阴狠的光。惊得小丫头一身冷汗,赶忙收拾衣服退出了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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